sideways

高不成,低不就 博不精,专不透
眼界高,境不够 见识少,头发凑

我在找我丢失的那颗星

※正直得不能再正直的亲子向

※霍爹在某种意义上OOC了



“我在找我丢失的那颗星,你有看见他吗,夫人?”8岁的托尼斯塔克跳上沙发,以他能表现出的最威严的语调发问。
他的母亲笑着为他扶正那顶比他脑袋更大黑色海盗帽,然后一本正经地回答道:“不,我没见到,船长。”
“那么你呢,在星海中旅行的智者?他们说你无所不知。”这位乘坐沙发飞船的船长转向他的管家兼保姆,严肃地活像要征服高卢的凯撒。
Jarvis朝里走了几步,踏进了地板上散落着珠宝模拟成星海的客厅。他弯腰捡起一只红宝石戒指递过去,说:“你是在找这颗吗,船长?这颗是最大的星星。”
他的小主人摇摇头,哀伤地回答:“不,我的星星没有这颗那么大,但是他更亮。”

“你是谁,来路不明的陌生人?”托尼抬起手,气势汹汹地指着客厅外一脸茫然的霍华德。
年长的斯塔克抱着文件呆滞地看着自己儿子,几秒后才入了戏“我是个科学家,想出来找点吃的。我不会打扰你的,你可以继续找你的星星,只要别从沙发上摔下就行了。”
“这是飞船,这里没有沙发。而且请叫我船长。”
“好吧,船长。顺带一提你的帽子属于一个叫霍华德斯塔克的人。”
托尼在沙发上站累了,于是他改了个姿势蹲在上面。“我是不会相信你的。陌生人,我从没听过你的职业。”
他的妻子坐在由靠垫堆成的星球上小声地解释,“霍华德,这个故事里没有科学家。”
“为什么不能有科学家?如果没有科学家,怎么会有宇宙飞船呢,亲爱的?”霍华德先生嚼着块曲奇,为了捍卫自己的职业的神圣性,据理力争。
“你肯定是个星际海盗。我要为了星际和平处决你。”托尼又站了起来,义正言辞地下了判决,他以手比枪瞄准自己父亲扣下了扳机。
“呯!”站在一旁的管家先生为一枪配上了音效。
介于这个不得不死的情况,霍华德只能把文件放在桌上,慢吞吞地躺在地上,两腿伸直,吐出舌头装死。

我在找我丢失的那颗星,你有看见他吗?


“托尼.....我不得不说,嗯,你的装死的样子有点糟糕。”布鲁斯谨慎地选择着措辞,评价正像帕金森发作一样倒在地上的托尼。
故作忧伤地托尼把手捂在胸口,夸张地表示:“哦,我还以为你会欣赏我的后现代表演手法。”
他没有等到回答。一个亚裔的小女孩拖走了布鲁斯,想让他讲一个关于巨人和棒棒糖的故事。

这就是他们现在正干的事情——在孤儿院陪一群孩子玩,内容包括讲故事,画画和捏着嗓子柔声说话并不带脏字。介于斯塔克先生的只会在床上使用这些技能,所以毫无意外地他成了最不受欢迎的那个。他直起身环视了周围,他的战友们在和孩子们打成一片的这件事上达成了出乎意料的默契:索尔正向一群金发小男孩展示他的肌肉和盔甲(顺便告诉他们这是蜜酒的功劳),布鲁斯仍旧在纠结浩克是绿色的苹果糖还是甘草糖,鹰眼则试图向他们解释为什么他有那么多箭(快感谢斯塔克工业吧)。但最可怕的是,娜塔莎竟同意让姑娘们帮她梳辫子,坐在一面化妆镜前温顺得像只绵羊(世界要毁灭了)

至于队长,意料之中地,他是最受欢迎的。他盘腿坐在一群孩子中间,讲述他的童年,朋友,战斗的故事,还有那些爱与追求。事实上,他只是在那里微笑着说话,然后闪闪发光。

可以想象得到。托尼想,很快他们就会在自己理想职业的第一顺位用歪歪斜斜的字体写上美国队长。

“你胸口发光的是什么?”一个童声怯怯地插入,打断他的胡思乱想。
托尼回头,说话的是一个黑发的男孩,站在一个角落里紧盯着他的反应堆看。
“......这是一个机器。”斯塔克试图用对方能理解的单词解释“他为我的盔甲的提供能量同时使我的心脏不受伤。你明白‘盔甲’的意思吗?”
那个男孩摇摇头,他的兴趣并不在此。“为什么它会发光?你是放了颗星星在里面吗?”
托尼不明白为什么有这种怪念头产生。但他还是笑了,然后说:“是的。这是一颗属于我的星星。这是个秘密,你别告诉别人。”

我的星星没有那么大,但他是最亮的一颗。


“斯塔克先生,有你的一封信。”蓝眼睛英雄士兵小心地捏着这信封,防止用力过猛将他捏碎。
从机器后面传来一个声音,“我没空,你帮我念一下。”霍华德向他展示了自己沾满灰和油的手。
“这不太适合吧。”
“放心,你不会读到什么风流韵事的。据我所知,只要两个人会在现在还记得我,并且他们都是男性。”科学家从机器后面探出脑袋,“帮忙递给我扳手。然后告诉我是谁写的信。”
“是一位叫Jarvis的先生,是你的朋友吗?”
“老贾是我的管家,虽然更想叫他凯撒。”霍华德转身朝斯蒂文苦笑,“如果我早上不把牛奶喝掉,他说不定会在晚上把我沉湖。请继续读下去吧。”
“尊敬的先生。希望您现在一切平安,否则各位夫人们为您的留下的泪将汇成一个湖泊。斯塔克公司一切正常。昨天纳撒尼尔先生送来之前与您讨论的反应堆实验的数据。顺带一提,托苹果派的福,纳撒尼尔先生告诉了我您藏酒的地点。很幸运地,我在那里找到了十瓶以上威士忌,希望您回来之后能向我解释一下原因。毕竟,您曾发过誓会用减少对酒精的依赖。最后,祝您一切顺利。战争尽快结束。天佑盟国。”
霍华德站起来看着美国队长花了一分钟平复笑意然后用正经的表情劝告他:“这其实很好,喝太多酒确实对你不好。”
霍华德耸耸肩,说:“有一个会因为甜点背叛你的朋友才是真的不好。我现在后悔让你阅这封信了。”
“他们是在关心你,因为你们是家人。”霍华德没有回答。而斯蒂文并没有放过他,继续说:“或许这有些冒昧,但我觉得你应该成家。你应该有位温柔的夫人和一个孩子。”
“家庭很麻烦,独自一人增加我的工作效率。而且我不喜欢孩子,他们很麻烦的,总会问你很多奇怪的问题。”霍华德比了个手势,“比如他们会问你为什么天上的星星会发光。然后当你告诉他们大多数发光的是恒星,他们总是在释放大量的能量并且它们距离我们很远,所以会有微弱的光芒。事实上当我们看到很多星星的光芒时它们应该不存在了。接着小孩子们就会为了这句话伤心半天。这麻烦透了,不是吗?”
他的观点并没有得到相应,因为斯蒂文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也露出了不可置信的受伤表情。“我还以为星星不会死呢,我以为他们是永恒的。”
“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别反驳,也请别和我说爱,爱是人类最大的幻觉。”

如果你见到了我的星星,请告诉他,我有多爱他。

霍华德看着那个与自己分享同一个姓氏的小家伙,感觉像看到了一个长着腿的冰激凌蛋筒,虽然他儿子比冰激凌大了不少,但是翘了不少文学鉴赏课的霍华德一时间只能想到这个比喻。
这就是他的儿子,名字叫托尼,现在7磅重,会让自己老爹联想到冰淇淋,发色是巧克力,肤色是香草,闻上去却像是奶油味的。霍华德并不清楚血缘纽带工作的原理,但他确实感到温暖,是热巧克力灌满胸口的感觉,还有生出沉甸甸的责任感,想要成为一个好父亲的愿望突然炸开,在他那个由齿轮螺丝和酒精构成的脑袋里下起彩虹糖的雨。

最开始的几年一切算是不错,霍华德不常回家,但会努力在每一个圣诞节赶回来,和大家一起吃火鸡,在壁炉旁拆礼物,然后窝在沙发里看一些毫无营养的圣诞电影。

托尼通常会坐在最靠近壁炉的那个位子兴致勃勃地讲自己的新年愿望,火光照在他的脸上让他看上去像一块刚出炉的烤饼干。从五岁到八岁,托尼的新年愿望都是想养一条狗。霍华德表示这要等他再长大一些才行,因为如果宠物站起来比主人还高的话可能会有危险。
说完这话时霍华德觉得自己很蠢,啰啰嗦嗦的,就像一块不停掉着糖霜的甜饼。他意识自己在改变,向着一个自己从未想过的方向变化,在五年前他无法想象老贾以外的人介入自己的生活,而现在他正在考虑为一只愚蠢的大狗腾地方。

他的妻子告诉他这个晚上该结束了,因为托尼需要睡觉了。然后她上楼去拿故事书,而霍华德装作没看见托尼正往自己口袋里塞糖。那一瞬间他被彩虹糖的雨淹没,然后感到患得患失。

那一年圣诞节霍华德破天荒地许了愿,他希望北极的打捞能有收获,他希望托尼不会得蛀牙,他希望自己能戒酒并且成为一个好父亲。

这些愿望最终一个都没有实现。


如果你见到了我的星星,请告诉他,我为他骄傲。


托尼被斯蒂夫找到的时候,正和威士忌共度着二人时光。
这是一场失败行动的后遗症,他们拯救了一家医院,却无法阻止旁边的孤儿院被炸毁,他们在一切结束后沉默不语,看看烧焦的玩具熊和破损的积木被清扫出现场。

斯蒂夫走过去拍拍他的肩,托尼的回应是一个介于“嘿,我在不才在乎”和“你真是无聊”的表情。为了防止美国保姆(托尼喜欢这个叫法)进一步啰啰嗦嗦,他站起来,甩过去一个醉醺醺的吻。

但是第二天醒来他就后悔了,伴随着一个痛得要死的屁股。上床不是重点,队友身份也算不上关键,他说了太多话才是最麻烦的。他确信昨晚自己提到了一个人,一个死人,死透的那种,他老爸。

他老爸不喜欢他,这事几乎是一个关于托尼斯塔克的常识。他们互相不喜欢,基于同样的天才和性格缺陷。人们谈及这事时表示出浓厚兴趣,所以托尼有一整打正经不正经的说辞回答这类问题,然后这事就显得更具娱乐性了,就像个花边新闻或者什么的补充的背景知识。

托尼从不在乎自己爹地喜不喜欢自己,而且他还有一个爱他的母亲,这事大家都知道并且坚信不疑,除了斯蒂夫。所以他会把那些酒话当真,相信那些少了一个人的餐桌回忆,想象一个缺少父爱的可怜鬼形象,他会用多到爆棚的同情心为这些话镶边,然后在之后的日子用看着流浪狗的眼神望着托尼。
不过这事归根结底还是托尼的错,总之他需要设计程序植入大脑,让自己在勃起时只能讲黄色笑话。

“我昨天有说过些什么吗?”吃着斯蒂夫端进房间的三明治时,托尼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像是斯达克工业的机密啊,封面女郎的73英尺或者老贾喜欢的贾斯丁比伯的小秘密。”(在他说到最后一点时,所有的灯都自动跳闸,以示一派胡言)

斯蒂夫一本正经地想了想,说:“你说小时候想养只狗,但是后来霍华德发现他对狗毛过敏。其实你现在也可以养狗,我看过大家的健康报告,应该没有问题。”

托尼耸了耸肩表示兴趣缺缺:“快把这件事埋进土里吧,我们已经有了一只闪闪发光的大金毛还附赠一只会咬人的小黑猫。话说我们的神族山羊朋友最近过得怎么样,他似乎很久没来纽约了,我都没理由重新翻修复仇者大厦了。”

接下他们就开始讨论洛基和神盾局,当托尼以为这件事可以翻过,把那个勃起程序移后时,但在电梯里斯蒂夫又说起了它。
“昨天晚上你提到了霍华德。我很高兴你们的关系也没有这么糟。因为你们两个都是我很亲密的人。”
托尼看着绿色的数字不断变化,说:“他也会很高兴我们的关系这么亲密。”这话说出来后,就没有人再吱声了,斯蒂夫为泡了自己老友的儿子这事尴尬得要死了,而托尼很满意地看着他自燃并且不用再提到霍华德。


我找到了我的星星,但他已经不属于我。


霍华德明白这事不是任何人的错,有些事会发生,有些努力会无效,一切本该如此。

关于他不适合组成家庭的议题被重新摆上桌面,托尼遇到了一次不大不小的绑架,这事在24小时里被解决所有他没受太多影响,但是霍华德开始明白自己有太多敌人。而这事之前的一个月他冲自己的妻子,老贾还有纳撒尼尔都发过火,他和托尼的争吵几乎是可以预见的。他几乎能猜到最后他们互相厌倦和痛恨的结局,高速旋转的大脑并不能使一切特别,只能使情况更糟。
斯塔克工业的科技研发停滞了一段时间,比起他搞得一团糟的家庭生活,他决定回到自己更擅长的领域。

他从不适合当一个好父亲。这事本该如此。所以他又开始喝酒,把家搬到工作室了,好几年不回去,错过无数次圣诞和托尼的生日。但现在他又不得不重新面对自己逃避的责任,他的妻子现在在医院,她希望霍华德是那个可以回去照顾托尼的人而不是保姆。

霍华德踏进自己的家,第一感觉是陌生,Jarvis在去年过世了,而他的妻子不在这里,这间屋子剩下的人他都不认识,包括托尼。他的儿子站在走廊尽头看着他,他高了不少,闻起来有机油的味道,他正以同样陌生的眼神盯着霍华德。

“好久不见了,老爸。”他这样说。

吃晚饭的时候,托尼向他展示里一个机械手的设计图,他准备把它命名为Dummy。托尼表现得越来越像一个斯塔克这事让他愉快不起来,所以霍华德就把那东西批得一文不值。托尼说他不在乎,他说自己已经不再是一个小孩子。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生活,我也是。”霍华德回答。那天晚上他没有留下来吃晚餐。在离开的路上他才想起,Dummy是托尼最开始留给宠物犬的名字。霍华德感到心脏是一只被切开的柠檬,流出酸涩的汁水。

于是一切又回到了当初,纳撒尼尔是他一周见三次的那个人,他们会鼓捣一些新东西,霍华德在对方急匆匆赶回去参加儿子的派对时不置一词。窝在工作室里喝酒时,他仍旧会怀念老贾和他的曲奇,他也怀念那些他们共度过的日子,那些曾经让他患得患失,又感到从未有过的充实。

他端着酒杯站在窗边吹风,纽约的夜景正在变差,他几乎看不到星星。他想起很多年前的晚上,他和斯蒂夫在野外望着望着深蓝色幕布上搅动着的明亮漩涡聊天。他不清楚如果斯蒂夫在这情况是否会变好。


我在找我丢失的那颗星,你有看见他吗?

“你要去哪里,旅行者。请留下吧,再往前就是无人的极寒之地。”布鲁斯站在临时搭起的舞台上,干冰造起的烟雾拍打着他的裤腿。托尼靠在一边看他的表演,想以后博士可没权指责他的表演夸张了。

“不,我必须要离开。我要到宇宙的尽头去,我要去看永恒的白昼,我要去找一朵不会哭泣的花,我要让所有的美梦在破碎前成真。我的旅途不会停下,直到每一颗恒星坠落,整个宇宙燃烧。”


“那么我祝福你。就让那颗最亮的星星为你指明方向,让你永远不会迷失。”

下一刻所有的灯熄灭,唯有一抹淡蓝色的光闪动着,在托尼的胸前,照亮他不知所措的脸和沾了饼干屑的嘴角。这一幕可不在彩排中,他们只让托尼站在一边当人肉布景,所以他毫无准备地站在那嚼着饼干收获了一打孩子的目光和掌声。

“他是吞下了一颗星星吗?”有个男孩问,他的左眼和舌头都受了伤,只能两个两个音节地说话。

“是的,所以他在发光。”斯蒂夫说:“他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作为奖励他得到了一颗星星,这是一个献给英雄的标志。”托尼觉得这是一打谎言,但是他看向斯蒂夫的眼睛,意识到美国队长正坚信他所说出的那些话,他的眼神太真诚,以至于托尼都快被自己感动到死机了。

孩子们让托尼讲关于他自己的英雄故事,托尼觉得自己应该拒绝,但是他耸耸肩说:“事先说明,我并不怎么擅长讲故事。”
他从未想过这些事说起来会这么轻松,就像水一样直接留出来。讲述英森对他的影响,说到佩珀陪伴在身边的那些时刻,爱与支持,还有他的父亲。霍华德的面目已经的模糊了,但他仍旧记得他的父亲叫他名字时的语调,以及他遗憾地表示暂时还不能养宠物时的眼神。

这些记忆太遥远了以至于他怀疑是否真实发生,但他仍旧深信不疑,有一些时刻,他们曾这样毫无保留地这样相处,像每一对本该如此的父子。

……告别了由玫瑰花变成的夫人和拿着银色托盘的智者之后,他继续向前走。在一个由奶酪堆成的星球上他找到了他的星星。他的星星长大了,变得更亮了,他们在冷绿色的光芒里对视着,他们已不再属于彼此了。
最后他的星星落下了,变成了一朵蓝色的花,有人摘下了他,别在了胸口。


当斯蒂夫送走最后一个孩子回到复仇者大厦时,托尼正在大厅里等着他。

“如果你是为了今天的事而生气的话,我要向你道歉,这一切我没有事先告诉你。但是我想告诉你,过去不重要,现在的话你做的很好。你和霍华德的关系不是你们任何一个人的错。”

“现在不了,我准备和你聊一些限制级的话题”托尼脱掉体恤,他舔了一下嘴唇。


那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最开始他看到了英森,在山顶里背对着他哼着一首他不知名的曲子,然后光线变亮站在他面前的是穿着婚纱的佩珀,她向后抛出花束,滚到了他脚边,他弯腰捡起来发现自己回到了八岁,霍华德站在面前冲他笑。

“我在找我丢失的那颗星,你有看见他吗,科学家先生?”他问。

“是的,船长。”霍华德弯腰,吻了他额头。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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